“你就是妈妈新买回来的姑娘?”

    风情万种的女人端坐在紫檀木的梳妆台前,手背上摊着几块深浅不一的胭脂。她笑盈盈地打量着顾如晦,神色很是温柔的样子。

    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,却不知为何恨她入骨。前世甚至不惜勾引仙门弟子,害得她灵根尽毁,成为了废物一个。如果没有她,也许之后的那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
    顾如晦深呼吸了几次,强压着心底的怒火答道:“是。春兰小姐。”

    春兰笑起来:“这么拘谨做什么?妈妈叫你跟着我,以后就喊我春兰姐吧。正好我在调胭脂,你来试试这颜色合不合适。”

    还没等顾如晦拒绝,她便探身将她拉了过来,热切地用手指蘸了胭脂往她的脸上搽。

    顾如晦心中警铃大作,下意识地握紧了袖管中的匕首——她刚刚路过小厨房的时候顺手拿了一把小刀用作防身,现在看来就该派上用场了。

    可春兰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多余的动作,她上妆的动作很轻柔,涂在脸上的脂膏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。

    但顾如晦并不敢大意,她紧绷着身体,左手死死地握紧了匕首,春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抬头笑问:“你这么紧张,是在怕我吗?”

    顾如晦一怔,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的表情暴露了什么,她垂下眼,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你不必怕我。”春兰微微一笑,“能来这烟花之地的都是些苦命人,大家姐妹一场,有事互相照应着就好。”

    顾如晦扯了扯嘴角:“这是自然,日后还要麻烦春兰姐多多照应。”

    春兰笑盈盈地拨过顾如晦的肩膀,让她正对着铜镜:“瞧瞧,多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。”

    春兰房间里的铜镜打磨很是清晰,她的眼尾和脸颊都扫上了淡淡的胭脂,漾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媚意。

    顾如晦愣愣地看着镜子,倒不是脸上的妆容太过妖治,而是她突然发现春兰的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虚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