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蕴站在外坊门口踌躇。
此时天已昏暗,坊外已是宵禁时分。但外坊依然灯火通明,大量的人流才方方聚集。
在这里,灯火会亮起整个通宵,歌舞声终夜不绝。远赴京中赶考的学子们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睛,那些长居京中的老学子们,大腹便便的富商们,收了工的官吏们,勾肩搭背的往里走。
林蕴站在那处,愁眉苦脸,仿佛格格不入。
大周民风开放,这样的销金窟中,也有女客往来,甚至有专供女客取乐之所。那样的地方往往装修得十分雅致,小桥流水,所遇的,无论是来寻欢作乐的客人,又或是在里面做营生的男子或女子都彬彬有礼。
“国师这边请。”小厮一身利落,清俊可人,他朝林蕴一躬身,半弯着腰在前方引路。
长廊上挂满了灯笼,一路照亮前方的道路。偶尔经过房间时,能听到里面女人的娇笑声,又或是乐器弹奏的声音。
这是风流之所,只是人不可能一直风流下去。
林蕴扫过这里,她极少在这样的地方走动。
几乎每一次都是为了陆琼。
最初知道陆琼流落外坊时,林蕴就与卫南风闹过一次。当时的卫南风没有说话,林蕴便为陆琼挂了一个谜题。
“国师向来喜欢做这样无用之事。”当时陆琼依着门栏,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蕴。
但林蕴却清楚看清了对方眼中的冷漠。她被那冷漠所刺痛,想要别开眼,又不得不垂头,她下了很大的决心,才抬首相望,带着哀求之意:“算我求求你好吗?好歹此物能护佑你。”
“护佑多久呢?”陆琼一招手,将那个锦囊拿在手中,看了看,突的一笑,“是一天,还是十天?能护佑我一世吗?”
“我……”